別小看這一枚小小的臂章,它不但在軍中代表了「爽」,作戰時,掛十字的醫護兵基於人道考量是不能射殺的。
我所屬的單位是營級的醫療連,在作戰時是開野戰醫院的,所有些很酷的裝備,像是吃汽油的高壓滅菌鍋,可攜式的X光機等等..., 不過都是二戰美軍留下來的,開起來會不會爆炸就不得而知了。隨著國軍務實的發現反攻大陸是自己騙自已,開始從解救大陸同胞變成防衞固守,有效赫阻的戰略,我們的連隊變得比較像是營區的小診所,而我們的排長們就成了大夫。當然,有些排長真的是科班畢業的,不過,這幾年好像醫學院學生身體都不太好,不太能當兵,新進的大夫們一直沒出現,而隨著這批元老級的排長們走了之後,迫於無奈也只有開始濫芋充數,到最後軍官用盡後,就開始打主意在我們這些有點生物背景的士官身上。不過,我在軍中還有其它任務,所以這種爽缺一直輪不到我,直到最後,連隊突然接獲指令,要額外去支援幹訓班的醫官任務,而我剛好也下線了,就銜命去支援了。軍中最爽的就是外派支援,因為在地主管管不到你,所屬的單位又鞭長莫及,三不管地帶最容易摸魚了,何況,是去當醫官。不過話說回來,行醫可是良心事業,我也是戒慎恐懼的唸完兩本內科學,一本皮膚科圖鑑,身邊還帶了本外科急救處理手冊才去掛牌當蒙古大夫的。開玩笑,萬一不小心醫死一個,可就有當不完的兵,坐不完的牢,還不完的良心債了。上任之後發現,軍中的藥選擇也不多,而大部份的小病只要照方煎藥,都可以解決,早上睡到自然醒,三餐有小兵待候的好好的,日子過的也十分愜意,不過偶爾也會有一些意外,例如早上有人想不開割腕尋短,出操時有蛇出沒,等等.... 容後再說,今天就來先講個尿蜈蚣的故事。
##ReadMore##我們的營區位於基隆的山區,野生的昆蟲出沒於此,自然是理所當然的,沒什麼大驚小怪的了,在一個風和日麗的上午,那天真是一個出操的好日子啊!對在這裡安享天年的我,也是一個輕鬆的日子(小兵都出去出操了!),泡了杯茶,我開始了我愉快一天,書沒翻兩頁,急促的敲門聲,打破了寧靜,進來的是一個來受訓的幹訓班的學生,神色慌張的說:醫官!醫官!我被蜈蚣咬了!
啊!長這麼大,只聽過蜈蚣會咬人,也從來沒看過真實案例!想到這裡,不由見獵心喜,當然!這絕對不能表現在臉上,
我表情自然的說:「蜈蚣在這裡不常見,你確定是蜈蚣,不是馬陸(很像蜈蚣的一種節肢動物)」
學生說:「是蜈蚣沒錯,我把他打死!看到了!」
於是,我請了陪他來的同梯去把打扁的蟲屍拿來,這很重要要先確認中毒來源才不會投錯藥,拿來一看沒錯,雖然已經扁成一團,但從腳型來看是蜈蚣沒錯了,腳還泛著藍光呢,太好了!衡量一下SIZE,除非這隻是千年蜈蚣王,否則毒性應該是不至於對一成年人有生命上的傷害,看到這裡我心也安了,好了可以放心的玩了!(這是什麼心態!)
我嚴肅的說:「讓我看看傷口吧!」
學生拉了褲管,果不其然,傷口只是一個小小紅斑,呵呵!我更放心了,想了一下,這類昆蟲的中毒反應,大多可以用鹼來中和,
我用最冷靜的態度說:「以這隻蜈蚣的大小,是不會對人體有太大的傷害的,但可能會蠻疼的,可以用氨水可以中利毒性,但我小廟裡沒有(去怪中華民國陸軍吧)。你現在有兩個選擇,一是忍一忍,二是去放點尿來止痛消腫。」
於是我拿了一個小杯子,跟棉花棒給他,說你自己決定吧!學生想了一會,彷彿要做一個人生最大的決定一般,最後猛然跳起,有了留得青山在,不怕沒柴燒的覺悟!拿著杯子就往廁所衝,
我心想:「好一個青年啊!如果你尿不出來,我一定召集全營弟兄,慷慨熱血捐尿,收集一大桶給你,讓你不可以泡腳,還可以泡澡!」
想到這裡,不由得為這樣奇怪的肝膽相照的畫面,笑到快休克。學生回來了,我收起笑容,看著他拿著一杯液體,心裡有一絲失望,雖說是偏方,但似乎還挺有效的,幾分鐘後,腫似乎消了一點,學生很感激的走了,又一次成功的完成救人濟事的功德一件!
PS. 我的這些方法,雖然看來好笑,可是多少都是根據學理出發,我沒有亂來啦!雷公不要打我!
你看你看
回覆刪除軍中草菅人命的鐵証啊~~~
啥瞇毀~LUCA竟然當過醫官!
回覆刪除幸好,我當兵兩年沒去看過~
否則要是知道K完幾本書,就可以開藥~!實在太恐怖了~
to Bearing
回覆刪除別這麼說,我可是很認真的草菅人命,沒有亂來!
to Duncan
呵,好家在你沒有被我看到,不然我一定叫小兵把你架住,幫你做肛門指檢!
還有,告訴你一個更可怕的事實,我們退伍後連可用的士官都沒有了,最後是上兵去佔缺,別說K書了,連英文字可能都看不懂,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啊!湊和著看吧!
恩說實在的軍中的藥也就那幾種.
回覆刪除當兵的時候也常和支援的醫護士混在一起.
混到我也都快要可以當蒙古大夫開點小藥.